可能是许久没有回家的缘故,最近总是梦到回家的场景,有时候是光着脚丫狂奔在离家不远的乡间小路上,有时候是骑着小自行车长途跋涉在放学回家的路上,有时候是一路辗转,在风餐露宿的回家路上,待到梦醒,终是没有到达目的地,反而一身疲倦,仿佛真赶了一整夜的路。
对家的思念,除了表现在对父母亲人的依恋,再就是那一方可以让身心完全放松、自在的空间,那个空间我们称之为“家”。我最喜欢的去处是小院子。离家的时候正值寒冬,院子被一片白雪覆盖,小院里的各种植物仿佛被白雪盖上松软的棉被,静静地沉眠,葡萄架上落的积雪像刚出炉的面包,清甜可爱。踩在雪上发出 “吱吱”声,生怕吵醒这静谧的场景。
清明前后,父亲就开始在小院里忙碌,边松土边把去年埋进土里的葡萄藤有序地放在葡萄架子上,不出几天,葡萄藤便会舒展开腰肢,伸出“小手”紧紧抓住葡萄架,冒出翠绿的新叶,不多时整个葡萄架便郁郁葱葱,热闹非凡。我若在家时,也会凑热闹划出一块地,种上喜欢的各种花籽。与此同时,院子里的其它树仿佛都被叫醒一般,枝条上偷偷地冒出一串小花苞或小嫩叶。杏树是最不愿落后的,它总能抢先一步开出一树缤纷,淡粉色的小花朵熙熙攘攘,细长的花蕊显得优雅而秀气,微风里夹杂的甜丝丝的香气更让人觉得它小家碧玉。紧随其后绽放的桃花热烈、李子花清瘦、梨花清冷,各有其性格和韵味。
待气温升高,一片落英缤纷后,花朵们孕育出的果实已经圆滚滚,等待阳光为它们穿上色彩绚丽的衣服。院子里几乎被一片绿色霸占,透过浓密的枝叶细看,种下的花籽们也摇身一变,各色各形的花朵争奇斗艳。午后的阳光炙热非常,就连虫鸣声听起来都有气无力,但是躺在葡萄架下方的躺椅上却感觉凉丝丝的,偶尔有微风吹过,别提多惬意!一捏就成两瓣的杏子,口感绵密,酸酸甜甜,沁人心脾。家里的小黄狗也被这美味吸引,最爱的活动就是先来一段助跑,跳起来摘杏子吃。
秋天让小院里的桃、梨加快了成熟的脚步,每棵树的枝头都沉甸甸地挂满甜蜜,随手一摘便是一小筐,分给左邻右舍仍吃不完,自制成水果罐头,也是别具风味儿。
一年的时间很快,快到离家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,却又很慢,慢得似乎快要忘记下雪时冻耳朵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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