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春日宴,绿酒一杯歌一遍”。
水已缠绵,春天的远行不曾有憾,春江只等拥抱你的脚步;风已温存,春天的漫步不曾有悔,春风只为值得的人拂面。与万物同眠而又复苏的,是我们沉寂而醒的梦。
如果,可以给春天下个定义。
是诗造就了春天。隔着摩天大楼重重的屏障,若不是“天街小雨润如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”,人们从何去读懂飘飘然的春雨?没有“千里莺啼绿映红”,没有“多少楼台烟雨中”,我们又如何能体味南朝“四百八十寺”的朦胧?
也可以说,是春天造就了诗。草长莺飞,杨柳拂堤,春色满园,春天本身的魅力就无法比拟。这才会使文人雅士佳日觅步,柴扉久扣,才会有“沾衣欲湿杏花雨,吹面不寒杨柳风”传唱至今。
春天是朵解语花。她知道,在忍耐了秋天的萧瑟与冬日的冰封之后,我们干涸寂寥的心是多么渴望春日的润泽。它是来自江南故人遥寄而来的一枝祝福,是相思红豆采撷的佳期,是对去年别后重逢的祝福。于是它便藏在一阵风中,一丝飘雨,一句诗里悄悄地来了。
也可以说,春天是不解心意的。它总是等不及花褪残红,甚至未唤醒人们对于春天全部的想往,便施施然走了。尤其是江南,太多的愁绪都飘进了天街小雨中,而后随着雨烟消散。一夜的雨疏风骤,便打得绿肥红瘦,空叹“枝上柳棉吹又少”,只是“多情却被无情恼”。
原来春天在每个人的辞海中都释义不同,春天绝不可定义。
无论是源于生活的体悟还是来自诗画的印象,它的容颜始终映在心里,如同戴望舒雨巷的姑娘般不可捉摸。春的讯息搅动万物勃发的活力,以独有的方式泛起层层涟漪,等候新征程的我们便常以望春的姿态静伫。
只是一切都将一去杳然,任何人都无法将其完美捕获。我们若将其捕获,便只有留存在字里行间的留恋。又是一个春天到了,就当一切都重新开始,为自己写一首诗。从咿呀学语到二八年纪,再到步入社会,已经走过了许多春天,每一个春天都是那么值得留恋。
这春日情怀将如何倾诉,是鸟禽书于水面抑或是柳叶诉与月听?
或许可以提笔于此,和村上春树一起且听风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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