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残暑蝉催尽,新秋雁带来”。余晖褪尽,我漫步在街道一侧,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间亮起了霓虹灯的商铺,长的看不到尽头,仿佛是为了迎接我,仿佛又是为了抵抗黑夜的侵袭。拉长的身影被背驰的路灯切割着,忽而破裂,忽而重圆;天际的玉勾,划开了黑夜,牢牢地嵌入其中,我望着愣了神;一缕桂花香,伴着微凉的晚风,舒缓了我颈部的酸痛,我不由地长吸一口气,默默地察觉到,是秋天的气息。
自古文人独爱秋。滕王阁下,王勃在欣赏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”的同时,也会失神感慨“关山难越,谁悲失路之人;萍水相逢,竟是他乡之客”;茅草屋内,杜甫在忍受“床头屋漏无干处,雨脚如麻未断绝”的同时,不由心生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聚欢颜”的愿景;浔阳江头,白居易醉酒卧听“轻拢慢捻抹复挑,初为《霓裳》后《六幺》” ,琵琶曲罢,青衫尽湿。
苏东坡的秋天,是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的期望,李太白的秋天,是“长风万里送秋雁,对此可以酣高楼”的浪漫;王摩诘的秋天,是“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。”的悠然;辛弃疾的秋天,是“楚天千里青秋,水随天去秋无际”的辽阔;李商隐的秋天,则是“何当共剪西窗烛,却话半山夜雨时”的思念。
“莫道不消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”,秋天的李清照,定是心怀无限思量;“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”,秋天的马致远,游子之心难以自已;“春花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”,南唐后主李煜的秋天,或许,是国破家亡的荒凉吧。
街道尽头,两排梧桐安静的立着,我的秋天,藏在枝头泛黄的树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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