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总说我们这一代的孩子很幸福,不愁吃,不愁喝,不像他们小时候那会儿,匆匆结束学业,回家第一要事就是割草喂羊,干农活。
父亲为人老实,踏实肯干。记得他总和我说起,奶奶当时只生了两个儿子,他和伯伯两人,因为当时家境贫寒,伯伯读书在班级也算靠前,不得已只能让父亲提早结束学业,下乡干农活,全家供伯伯一人读书。我笑着问他:“你当时有感到委屈和不甘吗?”他只是摇了摇头,轻声说道:“没有。”再后来,时逢改革开放,村里越来越多的精壮小伙走上了出远门卖榨菜的路子。父亲也没有例外,他和几个朋友摇着石船,在上海、苏州、杭州等地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。由于父亲他们的榨菜新鲜好吃,价格实惠,每去一个地方,很快就会被一抢而空,父亲他们那种大方、直爽的性格也招揽了一批忠实的回头客。那时候父亲每出远门一次,就能获得一笔不小的回报。父亲每次说起那段时光,嘴角就不经意间流露出笑容。老妈也时常吐槽这是他唯一能吹的经历。
当我渐渐长大后,父亲给我的印象就是忙碌。上午忙碌着家里的剑杆机,下午还得去把布匹落轴,打包送去作坊里面检验。好不容易有些空闲时间,他也会拾掇拾掇家里的菜园子,丝毫不给自己一些休息时间,我常常劝他多注意休息,他常常以“马上快好了”,“等等就去”来敷衍我。当家里新造房子时,父亲调侃的语气说道:“我没想到我手里居然要盖两次房子,劳碌的命”。当房子造好的时候,父亲的脸上也多了几道皱纹,几根白发也慢慢爬上了父亲的发梢。
如今,大学已经毕业,踏入工作,我也懂得了父亲年轻时奋斗的初衷。很少回家的我,看到父亲工作回家疲惫的神态,鼻子一酸,真是岁月催人老。父亲慢慢地开始不擅言谈,但是他的沉默寡言,对我而言,是这个时代的最强音。正如琼瑶所言:父爱同母爱一样的无私,他不求回报;父爱是一种默默无闻,寓于无形之中的一种感情,只有用心的人才能体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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